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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夜女神勒托的兒女?”那位女神勾起了嘴角,“認識一下,我是赫卡忒,我的母親是星夜女神阿斯忒瑞亞,應該算是你們的表姐。這個不喜歡說話的黑色大木頭……叫他哈迪斯好了。”

哈迪斯:“……”

臥槽?!冥王?!哈迪斯?!那可是邪魅狂狷的冥府之主!你竟然叫他黑色大木頭?!雖然人家不愛說話了點但是也會說話的不是嗎?表姐你真不愧是我們的表姐竟然敢給冥王起外號!你厲害!

☆、冥月

不過冥王大人也並不是閑的沒事幹跑出來遛彎的,因為他畢竟是冥王,雖然不至於像他三弟宙斯那樣日理萬機(?)但也管理著整個冥府,也是很忙的。他今天出來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赫卡忒女神無聊了,把他拉出來陪她來的。

赫卡忒是一個高傲但卻不惹人厭煩的女神,她一身黑色衣裙,一頭黑發,看上去似乎很是冷艷,可是她的言行舉止卻一點都不高冷還很是活潑,在阿爾忒彌斯看來反而還挺惹人喜歡——相比之下她更看不上那邊那群溫柔卻有些矯情的水澤仙女了。

赫卡忒是阿斯忒瑞亞的獨女,不知為何連宙斯都不敢招她,她在冥府有自己的宮殿,還能時不時跑去冥王哈迪斯那裏逛逛。不過冥府總是一片黑色,這個性格開朗的女神當然會覺得無聊,所以經常會跑到地面上去玩,有的時候還會順手拽了哈迪斯陪她一起。

雖然冥王只是來陪赫卡忒逛逛的,可是在阿爾忒彌斯看來卻並不是這樣。先不說自己這邊的三兄弟姐妹,珀耳瑟福涅,哈迪斯,赫卡忒,這不正是冥王搶婚的主角嗎?!

冥王大大你要搶婚可是能不能先讓我們三個離開啊?!你看那邊那麽多美女呢隨便哪一個都可以的對吧!你看珀耳瑟福涅那麽漂亮你就把我們三個無視了就行了吧?!你看……額,看不了了,冥王陛下正用挑著眉看著她。

“你是宙斯的女兒?”他的聲音低低的,並不像是宙斯和阿波羅那樣高的聲調,要不是他是冥王,開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恐怕根本不可能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麽。

阿爾忒彌斯沒出聲,只是點了點頭。她連她家那個渣爹都只是小小聲應付過去的,怎麽可能會跟冥王說什麽話呢?她對冥府也絲毫不感興趣,更不想去那兒玩。

如果她去了冥府的話阿波羅那個小太陽一定會把跑去冥府順便把冥河河水烤幹的的好嗎!

“你不怕我?”哈迪斯又開口了,只不過說出的話讓阿爾忒彌斯瞬間就囧了。冥王大大你這是什麽理論為什麽我要怕你啊?!

阿爾忒彌斯在自己心裏吐槽完畢之後才囧囧有神地發現,周圍所有的男神女神看起來都有些不太對勁了。

等等!冥王殿下您是不是拿錯劇本走錯片場了?!這比神還神的霸道總裁專用臺詞是什麽情況?!難道他下一句話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嗎?!

“您是伯父。”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阿爾忒彌斯成功地轉移了所有人的註意力——大大你看我啥都不懂還是你弟弟的閨女你就別看我了快去看那邊有一群美人呢真的!

“這小姑娘真可愛。”赫卡忒倒是對阿爾忒彌斯感興趣起來了。如果是哈迪斯的話,阿波羅肯定會擋住對方不讓他碰阿爾忒彌斯的任何部位,可是這位是赫卡忒啊!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宙斯也要給她三分薄面的赫卡忒啊!他們的“表姐”!誰都攔不住!

於是,阿波羅哀怨地看著自家寶貝妹妹的下巴被那個活潑但是怎麽看怎麽有點不對勁的黑色系表姐挑起了下巴,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副女流氓調戲純情少女的景象。

一個美女挑著另一個美女的下巴一副調戲人的場景……赫淮斯托斯表示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阿爾忒彌斯強壓下自己想要抽搐嘴角的沖動,僵著一張小美人臉盤兒對赫卡忒打招呼:“表姐。”

這一聲“表姐”倒是有著奇效。赫卡忒一聽她這麽稱呼自己,瞬間就沒了調戲小姑娘的興致,收起手,應付般地拍了拍阿爾忒彌斯的腦袋。

看到赫卡忒這副模樣,哈迪斯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大木頭,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嗎?”赫卡忒瞇了瞇眼睛。

哈迪斯冷淡地看了赫卡忒一眼,轉過身:“沒什麽,赫卡忒。”

“別走。”赫卡忒似乎是被他逗樂了。她抓住了哈迪斯黑色的長袍,讓他無法離開,哈迪斯只好無奈地轉回來。

“你還沒玩夠?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那又怎麽樣?”赫卡忒邪氣地挑了挑眉,“你是冥王,難道還能忙的過神王?當然,你完全可以不管我放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的。”最後一句話說的無比純良和無辜,還眨了眨眼,就像她是最單純無害的女神一樣。

哈迪斯看了她一眼:“我留下來陪你。”

赫卡忒滿意地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看的阿爾忒彌斯好笑不已:這冥王對赫卡忒這麽好,到底是看在她的母親的面子上,還是別的原因?

可是阿爾忒彌斯眼底的笑意收得太慢,被赫卡忒捕捉了個正著。赫卡忒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摟住阿爾忒彌斯的肩膀上讓她整個身子都直接僵硬了起來。

“妹妹乖,表姐帶你去玩。”赫卡忒一副誘拐小女孩的語氣,“讓你的哥哥弟弟跟著你的‘伯父’去玩就行了。”

阿爾忒彌斯瞪大了眼睛。別這樣啊表姐!她可不想惹事啊!

“來來來,男人們玩他們的,我們來這裏和這些漂亮的姐姐們一起玩。”赫卡忒硬是摟著她的肩膀把她帶到了那群水澤仙女面前,讓無論是阿爾忒彌斯還是珀耳瑟福涅都傻了。

“你和她們不一樣。”赫卡忒率先發現了問題,“你不是水澤仙女?”

“我是珀耳瑟福涅,我的母親是德墨忒耳。”好脾氣的春神溫溫柔柔地回答,倒是讓赫卡忒覺得有些無趣,“她們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水澤仙女。”

赫卡忒沒有再跟珀耳瑟福涅說話,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讓春神覺得有些尷尬。

“阿爾忒彌斯,”冷不防的,赫卡忒又開口了,不過是貼著阿爾忒彌斯的耳朵說的,語氣裏是滿滿的惡作劇的意味,“你覺得她做冥後好嗎?”

阿爾忒彌斯被赫卡忒的神來一筆嚇到了。

要不要這樣玩啊原來冥王把春神搶回家當老婆不是哈迪斯的手筆是這位大神的手筆嗎?!不是說赫卡忒是唯一目擊了冥王搶婚的神嗎?!不是說赫卡忒還幫德墨忒耳找女兒來著嗎?!愛呢?!

赫卡忒看不慣珀耳瑟福涅所以想坑她一下的話,阿爾忒彌斯倒是還能理解。可是這冥王看起來和赫卡忒關系很好啊,為什麽赫卡忒要給他弄來這麽一位冥後?

“別想太多,”赫卡忒低笑了一下,“我只是想開個小玩笑……我知道你和那個大木頭不一樣。看在我是你表姐的份上,聯手玩他們一下不好嗎?說實話,我是為了看哈迪斯變臉。”

阿爾忒彌斯深呼吸了一下,努力不讓自己的臉變成一個“囧”字:表姐大人你知道嗎你這麽一坑就真的把人家珀耳瑟福涅坑成了哈迪斯的冥後了好嗎?!

等等!她剛剛說她知道自己和哈迪斯不一樣?什麽意思?難道……

“別裝了,”赫卡忒揉亂了阿爾忒彌斯的頭發。“你根本不是哈迪斯那種自帶冷氣供給的面癱,你只是懶得做出表情來而已。你現在內心一定在瘋狂吐槽我,我說的沒錯吧?”

阿爾忒彌斯徹底服了:自己的真面目被她一眼就看穿了啊……這簡直比阿波羅還敏銳!不對,她和那個妹控還不一樣,她已經超脫了敏銳的犯愁,完全就是一眼識破啊!

“話說你覺得我們怎麽樣才能讓哈迪斯把珀耳瑟福涅帶去冥府?”看出阿爾忒彌斯的妥協和屈服,赫卡忒繼續說,看著那邊和水澤仙女在一起聊天玩鬧卻時不時擔心地看她們一眼的珀耳瑟福涅,嘴角又是一抹壞笑,“英雄救美?”

“你要找什麽樣的人來打劫美人讓他們來‘救’?”阿爾忒彌斯面無表情地看著赫卡忒,雖然她妥協了可是不代表她就要露出表情,“如果救人的不是冥王是阿波羅,難道你打算讓她,”阿爾忒彌斯擡了擡自己的下巴指了指珀耳瑟福涅的方向,“當我的嫂子?說實話,她對赫淮斯托斯有偏見,我和阿波羅都不喜歡她。”

赫卡忒這倒是沒想到。她想了想,對阿爾忒彌斯說:“你把你哥哥叫過來,讓他不參與這一次的英雄救美不就行了?”

“……赫淮斯托斯呢?”

“他不是一直跟著你們兩兄妹的?把阿波羅叫過來了他自然會跟過來的吧。”

“……”阿爾忒彌斯森森地蛋疼了:赫卡忒大小姐你到底要做什麽啊?!圍觀冥王搶新娘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嗎現在是打算把他們三兄妹都拉過來嗎?!可是做的這麽明顯的話,冥王大大真的不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麽嗎?這不可能的吧?總覺得被他一眼看過來就可以被他看穿了,他的眼神是那種直接可以攝神取念的對吧?!

可是就在赫卡忒還在算計冥王和春神的時候,阿爾忒彌斯感受到了一陣奇異的感覺,她知道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具體是什麽她不清楚,可是她能感覺到那是一件對她和阿波羅和勒托來說是好事的事。

但是事實上,現在卻並沒有什麽好事發生。因為現在已經天下大亂了——四匹火馬拉著的太陽戰車正在半空中橫沖直撞,而那邊的水澤仙女們全都被過於火熱的陽光弄得沒了精神,而身為春神的珀耳瑟福涅更是差不多暈倒了。

“有人在胡亂駕駛太陽戰車。”阿波羅的臉色沈了下來。他走過來握住阿爾忒彌斯的手,不顧阿爾忒彌斯擔心的眼神,把她的手塞進了赫卡忒手裏:“我妹妹拜托你了,親愛的表姐——我有太陽的屬性,我要去阻止太陽戰車再這樣下去了。”

☆、戰車

阿爾忒彌斯看著阿波羅什麽都不顧地沖上去,皺緊了眉頭,一張白嫩的小臉黑的不成樣子,可是偏偏赫卡忒抓緊了她的手,她根本無法做些什麽。

眼看著阿波羅一步步靠近那散發著熾熱光芒的太陽戰車,阿爾忒彌斯握緊了拳頭,她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哥哥,不知為何,明知道他會沒事,她也會不自覺地緊張。

阿爾忒彌斯皺著秀氣的眉頭,擔心地看著阿波羅的方向,可是她卻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一直蹭她的腰。阿爾忒彌斯低下頭,卻發現是她剛剛留下說要養它的小鹿,而看起來它還帶來了它的朋友們,她們都圍著她拽著她的衣角,蹭著她的腿,似乎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她看到最初的那頭小鹿擔心地看著她,她勉強地讓自己的眉頭不再那樣緊皺,並把手放在了它的頭上。小鹿蹭了蹭她的手掌,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似乎是在安撫她一般。

阿波羅沖上去試圖控制住那輛太陽戰車,於是他一步步靠近了戰車,想要從法厄同手上奪過控制火馬的韁繩。可是法厄同卻不願意放開。

法厄同是太陽神赫利俄斯的兒子,他一向不被允許接觸父親的太陽戰車。因為宙斯奪取了他的父親克洛諾斯的統治,而一眾泰坦神也都因此成了宙斯的眼中釘,身為泰坦神卻依舊占著神位的太陽神赫利俄斯和月神塞勒涅讓宙斯深為忌憚。因為宙斯的忌憚,赫利俄斯和塞勒涅只能低調做事,卻沒想到法厄同堅持為了讓父親同意自己可以駕駛太陽戰車,還堅持要嘗試——他根本不知道,只要他一駕駛太陽戰車,宙斯完全有權利把他父親的神位收歸手中。

赫利俄斯百般勸阻,法厄同都不聽他的話,還在赫利俄斯教導他如何駕駛戰車的時候直接就拉起了韁繩,根本沒有聽到赫利俄斯告訴他的註意事項。

他孤身坐上戰車,心裏只想著要證明自己也可以和父親一樣可以只憑借自己的能力駕駛太陽戰車,卻絲毫沒有想過父親的立場和難處,也沒有想過,若是僅憑他自己的能力,太陽戰車會不會屈服他的駕駛——這樣的驕傲自大卻不自量力,火馬根本就不願意為他所驅使。

明顯的,因為他神力不足,也因為他的過分自負,當法厄同開始駕駛戰車的時候,他就開始後悔了。因為他根本無法控制戰車,拉著戰車的馬根本不會聽從他的命令,開始隨心所欲地在天地之間橫沖直撞。

而此時,阿波羅已然靠近了太陽戰車。

一路走來,他看到了無數人間的慘劇。因為太陽的不規則運行,有多少地方因為溫度過低而凍死了多少動植物,又有多少地方因為太陽炙熱的溫度而生靈塗炭。大地在哀鳴,生靈在哭喊,人間已然變成了地獄。

他擁有太陽的屬性,太陽戰車在他面前經過,他有責任去控制住這橫沖直撞的太陽戰車,以保全這個世界。

可是當阿波羅好不容易追上了法厄同,並登上了太陽戰車的時候,法厄同並不願意交出太陽戰車的控制權。

“你以為你是誰?”法厄同躲過阿波羅試圖拉住火馬韁繩的手,“你是宙斯的兒子又如何?你有太陽的神性又如何?我才是我父親的兒子,我的父親是太陽神赫利俄斯,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接班人,我才是下一任的太陽神,你沒有權力去奪取我對這太陽戰車的控制權!”

“可是你並不能好好駕駛太陽戰車不是嗎?”阿波羅想要和他心平氣和地談話,可是眼看著地面上越來越淒慘的景象,他的話語之間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急躁,“既然你還不是太陽神,那你為何要駕駛太陽戰車?”

“就算我不能駕駛,那也輪不到你來,宙斯的兒子!”法厄同怒了,他更加放松了拉著韁繩的手,火馬拼命地狂奔,拉著戰車更加隨心所欲地奔跑著。而阿波羅也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當他看到法厄同這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的時候,本身就已經對他有不滿了,而眼下他的態度更是讓他怒火沖天。

他是神王的兒子,他的母親是泰坦神,他的妹妹是最美的女神,而他天生便帶有著太陽的神性,他將會是宙斯的繼承人,他才是最合適的太陽戰車擁有者,法厄同只是泰坦神中那位太陽神的兒子罷了,自己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本領和能力,又有什麽資格和他相比?!

阿波羅想到這裏,心下一沈,怒火就升了起來。他是驕傲的,當法厄同如此看不起他的時候,他發怒也是正常的。看到法厄同絲毫不顧及地面上的生靈的感受,他更加怒火中燒,想都沒想就直接伸手要去搶奪法厄同手上的韁繩。

法厄同本身已經因為無意之中看到了大地上的淒慘景象而心裏不舒服,阿波羅這麽一搶,他完全沒有防備,手上無意識之間就放松了,然後他就被阿波羅搶走了韁繩。可是,當他看到阿波羅臉色認真眉頭緊皺地駕駛著太陽戰車的樣子,那看起來就像是……

他天生就是太陽戰車的擁有者,他從一出生就是未來的太陽神。

法厄同心裏不滿極了:憑什麽?!憑什麽他一出生就是神王的兒子,擁有著萬千榮光,憑什麽自己只是個太陽神的兒子?如果他不是太陽神的兒子,如果他有著如同阿波羅一樣的神力……

法厄同想都沒想,直接撲上去想要再次從阿波羅手上奪走韁繩。

而太陽戰車,也在他們再次開始肢體爭鬥之時,再次開始橫沖直撞。

阿爾忒彌斯看到阿波羅平安踏上戰車的時候,她一直高懸的心只是稍微平覆了一點點。她不知道這太陽戰車到底是怎麽從前任太陽神手裏來到阿波羅手上的,但是他現在的做法和經歷,顯然和她以往所知道的不一樣了。而當她看到在太陽戰車上,阿波羅和法厄同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真的坐不住了。

“你要做什麽?!”赫卡忒還牢牢拉住她。不讓她去插手。雖然這位女神看起來似乎很不著調,但是實際上,她比誰都靠得住。

“你沒看到嗎?”因為阿波羅在她看來非常兇險,阿爾忒彌斯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急躁,“阿波羅他出事了!”

“他能應付的了。”赫卡忒冷酷地說,“如果他真的想要接過那輛太陽戰車的話,今天這場戰鬥,他必須要自己贏得。”

阿爾忒彌斯瞪著赫卡忒,似乎現在想要先和她打一架再去幫助自己的哥哥一樣,可是她忍住了——赫淮斯托斯從另一邊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阿爾姐姐,不必擔心。”赫淮斯托斯溫和的少年聲線奇跡般地安撫了她急躁的情緒,“哥哥是一定可以贏得他的戰鬥的。”

阿爾忒彌斯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阿波羅哥哥是父神的長子,是阿爾姐姐的哥哥。姐姐要相信他。”

阿爾忒彌斯這才回過頭看了這個平日裏只會跟在她和阿波羅後面的弟弟一眼。赫淮斯托斯感受到她的視線,回過頭看向她的眼睛,溫暖一笑。

阿爾忒彌斯眨了眨眼睛,不再去看他們,重新坐了下來,五只小鹿也都趴下,圍在了她的身邊。

天上,阿波羅還在和法厄同纏鬥。事實上,如果他不用顧及著太陽戰車的行駛而專心和法厄同打架的話,法厄同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可是如果他不理會太陽戰車的話,還沒等他們把戰車停下,這地面上就已經被毀於一旦了。而法厄同又一直在試圖阻攔他的動作,他不得已,只能一邊駕車一邊和對方纏鬥,甚至神力都沒辦法好好使用。

終於,他拉穩了韁繩,看起來那幾匹火馬也開始馴服,不再橫沖直撞了。可是這時,法厄同再次攻了過來,他的拳頭直直對著他的胸口而來——說真的,阿波羅表示他從來沒有想過要一個男人(或者男神)碰觸他的身體,特別是這種部位。

所以,阿波羅一拳揮了過去,直接打在了法厄同的腦袋上。可憐的法厄同因為比阿波羅矮了一個頭,他的腦袋剛好就在阿波羅擡起胳膊的高度,被打了個正著。

終於,阿波羅打到了法厄同,奪得了太陽戰車的駕駛權,駕著太陽戰車按照正確的軌跡緩緩回到了平日裏赫利俄斯停放太陽戰車的地方。可是車還沒停穩,他就感受到了一陣熟悉的力量正在逐漸靠近。

是阿爾忒彌斯的力量,他的雙生妹妹,正在靠近……咦?

阿波羅擡頭,隨即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那支明顯屬於阿爾忒彌斯的箭破空而來,飛過他的面前,直接射中了倒在太陽戰車之中的法厄同的要害——這位太陽神赫利俄斯的兒子,就這樣死在了宙斯的一雙兒女的手上。

☆、連心

看到妹妹的箭在自己面前射中了剛剛還和自己撕打在一起的法厄同,阿波羅瞪著那支箭,似乎完全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直到阿爾忒彌斯伴隨著銀色月光緩緩落在他面前,阿波羅才回過神來——他伸手握住了妹妹的手,牽著她讓她落在了太陽戰車之中,有他的保護,她就不會被戰車的灼熱而灼傷了。

“你殺了他?”阿波羅的聲音還有些顫抖,顯然還沒有從妹妹殺了一個半神的事情之中回過神來。

阿爾忒彌斯搖了搖頭,她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是定定地看著他。阿波羅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直到她終於平靜了下來。

“我要是不射出這一箭,死的就是你了。”阿爾忒彌斯終於開口,她的聲音裏還有著些微的顫抖,但是來自男孩身上的溫度顯然安撫了她,“你只是把他打暈了,可是你並沒有留意他的動作。”

阿爾忒彌斯掙開了阿波羅的手,她蹲下身,指了指法厄同的屍體,那死去的神的手上,握著一件明顯不是精心制作但是依舊鋒利無比的武器——看起來似乎是太陽光制成的利刃。

“看到了嗎?我親愛的哥哥。”阿爾忒彌斯閉了閉眼睛,“你太善良了。我要是你的話,一定先用陽光把他的脖頸勒住。”

阿爾忒彌斯其實一點也不想對這些神動手,因為她知道生命的可貴。她原本只是一個人,一個非常普通的人類,是人類的話當然會知道生活的可貴。在她原本的生活之中,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單親家庭的小女孩,和她的媽媽生活在一起。雖然從小她就要學著長大,學著照顧柔弱的媽媽,但是她也絕不會是那種可以消滅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的人。

第一眼當她看到阿波羅和法厄同纏鬥在一起的時候,阿爾忒彌斯就開始無法控制地緊張。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但是她就是會不由自主地為他擔心。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應,或許是因為她已經把阿波羅真正地放在了心上,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全身而退,希望他可以做到他想做到的事情。

所以,當她看到那個男人在和阿波羅打鬥不成輸掉之後,竟敢用那樣的卑劣的方式去暗算阿波羅的時候,她怒不可遏,手上的動作甚至已經快過了她的思維,巧妙地掙開了赫卡忒依然拉著她的手,拿過了赫淮斯托斯送給她的弓,用銀亮的月光凝成了一柄鋒利卻美麗的箭,在赫淮斯托斯和赫卡忒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射了出去。

那個卑鄙的家夥,怎麽可以用這種惡心又齷齪的方法去暗算她重要的人?阿波羅是那樣光明磊落,他怎麽可以用這種方法去害他?!

她射殺了那個法厄同。可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箭對準了一個神,她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把他殺死,只是希望能阻止對方的動作——只要她射中那個惡心的家夥的手臂就好了。

拉著阿爾忒彌斯依舊在顫抖的手,阿波羅這才意識到,剛剛兇狠地訓斥他的阿爾似乎在……害怕?

“阿爾,我沒事。”他緊緊握住了阿爾忒彌斯的手,似乎想要證明自己有能力保護好她,想讓她依靠他,“我還好好的。”

“那個卑劣的家夥……”阿爾忒彌斯艱難地開口,射殺一個生命顯然讓她無法那麽快平靜下來,阿波羅不得不把她整個人攬入懷中,“他竟敢那樣……”

“我沒事,阿爾。”輕吻了妹妹的發頂,阿波羅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他本來以為,阿爾忒彌斯雖然是比他小,雖然他們天生就在一起,可是她從來都表現得那樣冷靜自持就像是月亮一般冷艷又孤傲,甚至連說話都少得讓他心裏不舒服。

但當他看到一向感情內斂的阿爾忒彌斯為了他竟然出現了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身為她的雙生哥哥,他明顯感受到了妹妹的怒火,以及那隱藏在怒火之中的擔心和害怕,阿波羅甚至覺得自己心裏融化了一角,為了他的阿爾。

可是,為了他而傷害別人甚至是殺死了法厄同的阿爾,讓他感到心疼和擔心。她明明是連殺死了一頭普通的鹿都會傷心的女神,現在竟然這樣,她一定會很痛苦吧?

“……你剛剛殺死那頭母鹿都傷心了很久,為什麽你現在殺他……動作這麽幹凈利落?”阿波羅攬著阿爾忒彌斯,一手依舊拉著韁繩,一手輕柔地撫摸著阿爾忒彌斯的脊背,安慰著不知是緊張還是生氣的小姑娘。

阿爾忒彌斯低著頭,耳朵微微有些發紅,只是無言地搖了搖頭。她剛剛真的已經無法控制她自己了,搭在弓箭上的手不住地顫抖,雖然她很想要瞄準法厄同的胳膊,可是……不由自主地,她把銀亮的箭矢對準了法厄同的要害。

“……射偏了。”小女神的聲音不大,可是阿波羅卻聽得很清楚。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的阿爾是天生的射箭高手,他和她都是。射偏?怎麽可能。說實話,他自信在已經誕生了的神之中,沒有任何一個神的箭法能和他們兄妹相比。

可是阿爾不可能對他撒謊。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為她太過擔心他,所以才導致了這個結果。

阿爾忒彌斯被阿波羅這麽一笑,原本羞赧得躲進阿波羅懷裏的她開始惱羞成怒地開始捶打著抱著她的少年。阿波羅好不容易才收住笑意,低下頭看到妹妹緋紅的臉頰,雖然很想好好欣賞一下這難得的景致,但是也怕阿爾惱羞成怒再也不理會他,所以他只得強忍笑意,讓阿爾忒彌斯離開自己的懷抱。

看到地上倒在那裏的法厄同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和赫卡忒哈迪斯等來自冥府的神一樣一襲黑衣的死神塔納托斯帶走之後,阿爾忒彌斯握緊了阿波羅的手,兩個人回到了奧林匹斯山。

阿波羅很擔心阿爾忒彌斯。不僅僅是因為他怕阿爾會胡思亂想,也是因為……她剛剛射殺的,是太陽神赫利俄斯之子。太陽神絕對不會放任自己的兒子被宙斯的女兒殺死,他怕宙斯會找阿爾麻煩。

寵愛又怎樣?當初他對勒托那樣寵愛,可是當他愛上了赫拉之後,他對勒托根本就是棄如敝履;而當他們兄妹和勒托躲過了赫拉的追殺,一起回歸奧林匹斯山時,他對赫拉又變成了那樣的態度……

他一定會成長起來,一定要好好保護他最重要的兩位女神,不會再讓她們傷心的。

他們手牽手回到了奧利匹斯山的神殿之中,果然見到了渾身金光四射的赫利俄斯。他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兒子的死訊。

阿爾忒彌斯並沒有理會那些緊盯著她和阿波羅的視線。她堅定地揚起自己的腦袋,沒有施舍一點視線給那個盯著她不放的太陽神,只是直直地看向宙斯。

抱歉啊太陽神大叔,你兒子要殺福玻斯,我那個渣爹也看你不順眼,那你就乖乖地讓出位置吧~在我看來我家小太陽比你適合這個位置的多呢,再看我也不會愛上你的,你還是去看我家福玻斯會不會原諒你吧,真是不好意思啊~

阿爾心裏又默默刷了一段吐槽,感受到身旁阿波羅握住她的手的力道似乎有些大,她擡頭看了對方一眼,回握了過去。

阿波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和阿爾忒彌斯緊緊相握的手,低低地笑了一下,重新擡起頭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宙斯。

宙斯當然是會站在自家兒女這一邊,況且他本來就看赫利俄斯不順眼,所以當他知道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擁有光明和日月的神性之時還是很開心的,並且心裏也莫名出現了一種被後世稱之為“傻爸爸”的心態:他第一次看到阿波羅的時候還有些惱恨為什麽赫拉派人追殺他們的時候沒把這個英俊又有能力的兒子殺掉,可是當他看到這個兒子對他很忠心並且還有個可愛的、有能力的、對自己非常依戀的妹妹的時候,他就開始心軟了,至少現在,他可以用他們把赫利俄斯和塞勒涅擠走了。要知道,這兩個神雖然沒犯過什麽大錯,但是始終並不是奧林匹斯神,所以就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

“赫利俄斯,吾兒雖說殺了你的兒子,但是你大可不必如此傷心。”宙斯半真半假地安慰了一番太陽神,面上似乎很是為他傷心,但是心裏卻大大誇讚了一番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兄妹,“如今,法厄同的靈魂已被塔納托斯帶走,你再傷感也已無濟於事。”

赫利俄斯雖然依舊全身散發著太陽的熾熱光芒,可是實際上他的臉色卻已經很難看了。宙斯哪裏是要安慰他,他現在的樣子分明是要奪走他的神位,若是他一句話說錯,說不定他就要去冥府陪伴他的兒子了。

“阿爾,阿波羅,你們兩個也真是胡鬧。”雖說話語是在訓斥這雙兒女,但是宙斯的語氣裏卻全然沒有絲毫的責難之意,“鬧著玩而已,怎麽可以真的殺死了他?那是赫利俄斯的兒子,雖然只是半神,但是……”

“父神!”阿爾忒彌斯眨了眨眼睛,如同素日毫無感情的明月般美麗的雙眼竟然出現了明顯的感情波動,“他要傷害阿波羅!”

☆、封神

阿爾忒彌斯一貫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突然變成了這種帶有感情的意外的有些惹人憐惜的樣子,這讓宙斯看了覺得新鮮不已。雖然他覺得敢於一箭射殺法厄同的女兒並不是這種柔弱的性格,可是看著之前那樣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會脆生生叫自己父神的乖女兒一下子變得如此嬌柔,就算知道這應該是她糊弄赫利俄斯的樣子而已,他也覺得多少會有些心疼。

“乖女兒,不必哭泣,有父神在。”宙斯從善如流地配合著他所疼愛的女兒。既然阿爾忒彌斯看起來明顯是打算把赫利俄斯拉下來,他自然會配合到底——赫利俄斯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既然阿爾忒彌斯和他的目的一樣,他當然會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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